第四卷 无法修炼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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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墨小川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伸手摸向身旁,却什么都没摸到,惊坐起墨小川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爷爷熟悉的身影。揉揉惺忪的睡眼,拍了几下自己的小脸蛋。拿起早已在床边摆放整齐的衣服,墨小川起床洗漱。正准备穿上外套的小川发现了自己右臂上的记术之腾。瞬间小川兴奋起来,仔细的研究着手臂上火焰状图案。

昨日记术仪式的片段记忆慢慢在脑海中浮现。小川依稀记得当持着法杖的老者左手搭上自己的额头,然后、然后他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什么大成...术者之境的话语。再之后的事他就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终于极其不舍的穿上外套不再去想有关记术腾的事。墨小川摸摸肚子来到桌子前,桌上的馒头和豆浆早已在等他。只是,不知何时就放在那儿的早点却一直冒着热气,就像是刚刚煮好的一般。一手抓起馒头,喝了口豆浆。

小川看着碗下压着的字条:‘小川,爷爷出去办点事情,晚饭前一定回来。中饭你自己去外面解决一下,早点爷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放下纸条小川继续吃着他的早点。收拾掉碗筷,墨小川又按耐不住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开始研究自己手臂上的记术之腾。

很早以前他就缠着爷爷问术的事,爷爷告诉过他什么是‘术’、什么是‘术者’。回想着爷爷说的话;‘术’就是人体内随着气血流动的一股能量,而‘术者’就是可以感觉到这股能量并与外界游离着的‘原术’建立起连系去随心所欲的操控这股力量。

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个人释放出来的术也是各不相同,或许是为了方便管理,又或许是为了方便称呼。人们将一些大同小异的术归为一类分出了‘金、木、水、火、土、钢、风、毒、雷、沙’这些原始之术,称十大原术。看着自己右臂上如火焰般跳动的图案,小川知道自己是火原术的术者。“我记得爷爷也是火原术,”小川自言自语:“可是我记得爷爷的记术腾是鲜艳的红色,为什么我这是灰色的?”小川若有所思:“嘻嘻,一定是爷爷修炼到了辰靛之境,所以爷爷的记术腾是漂亮的红色。”暗自下下决心要成为爷爷这样厉害的术师。

一直看着记术之腾也是无聊的,小川瞄到了桌上的围棋,学着爷爷的样子,墨小川翻开了棋谱,以前爷爷也有教过他怎样下围棋,可是自己觉得麻烦就只是学了点皮毛。看着棋谱上的‘黑五长,白五跳;黑六跳,白六小飞’小川就有些头疼,耐着性子看下去,在棋盘上摆放着棋子。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中,午时已经过去,棋盘上的黑白双方陷入了僵局,如果一直这样持续到终盘那白子算上黑子因先手贴还的目数,白子就赢了!继续研究棋谱小川注意到了黑子贴子的不公平性,“为什会这样?我记得围棋的规则很早就流传了下来,以前的对弈者们都没发现吗?”放下棋子“算了,还是等爷爷回来问爷爷吧!也不知道爷爷去干嘛了。”小川走到庭院眺望远处。

随意的解决掉午饭,爷爷还是没有回来,墨小川回到房内,本只是想着在床上躺一会。瞥见桌上到中盘的棋局。“如果接下来黑子不下‘长’改为‘小飞’会改变结局吗?”小川来了兴致,又拾起棋子,下了黑子的小飞,随着黑子棋位的改变,那白棋的下一手也不能再像棋谱上那样了。白棋跳,“那黑子又该怎么下呢?”墨小川喃喃自语。

参考着棋谱小川一步步下了下去。时间慢慢过去,九中不同的下法在棋盘上被一一排列出来。情况不同,黑白双方的胜负也改变。放下棋子,小川抬头看到的是爷爷熟悉身影,爷爷不何时已在他的身边。墨东羽早就回来了,走进屋子看到正在专心摆着棋子的小川,他不忍心打扰,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

那几种小川所下的不同情形,墨东羽都看在眼里,虽说有些下法还是很稚嫩但当中出现的几手妙棋墨东羽自认为自己是想不到的。谁都明白围棋的计算量极大,还只是一个出学者的小川能下出这样的棋局。让墨东羽这样的老棋迷吃惊不已。

“小川怎么也开始下棋了?”墨东羽笑着看着小川。

墨小川也笑道:“爷爷不在,本是想着下棋去打发时间的,可越摆越觉得这围棋的好玩,爷爷下次继续教我下棋好不好!”

“恩恩”墨东羽点头与小川一起收拾棋子。其实这次外出,他只是去了镇上的各个书馆与资料馆,可即便是翻遍了镇上的图书与资料他都没能找到为什小川的记术腾是灰色的原因所在!在刻录式上,小川一举刻画出了记术之腾直接踏入术者之境,本来说这样的小川应该会在修炼之路上一帆风顺;但他发现小川灰色的记术腾没有一丝术的波动!

便在小川昏迷的时候仔细检查了小川的身体,可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只是小川体内的术依旧是稀薄的气体形态,充满在小川的肌肉与气血之中。按理来说成为术者时,体内的术会慢慢浓缩成液态,并在体外刻画出一个记术之腾与外界建立起联系。这样在有限的肉体内就可以储存更多高浓度的术。

可他完全感受不到小川体内术的变化。如果体内依旧被稀薄的术充满着,那就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储藏外界吸收而来的原术!简单来说如果小川体内的术不改变形态那就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修炼!这也就意味着小川只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境界。

收拾好最后一颗棋子,墨东羽道:“小川,把你的记术腾给爷爷看看好不好?”

“好的!”墨小川一听便激动的挽起自己的衣袖,想着爷爷说过的普通人与术者的区别。看着自己的记术腾,小川开心的想着:有了记术腾就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术者,迈出了修炼术的第一步。墨东羽又一次仔细的观察了这个灰色的记术之腾。“小川,闭上眼睛想着爷爷教过你的方法,去自己的气血中感受术的流动。”

小川听了强压下自己的兴奋之情,闭上眼睛想着爷爷说过的话语。因为激动墨小川迟迟沉不下心、进入不了状态,更别说去感受术的流向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墨东羽也知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当初的他也是如此。“去想象自己在下棋吧。”墨东羽的声音传来,墨小川听了在脑海中摆放着他的第十种棋局。

渐渐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他脑海的棋盘上浮现出来,如黑棋的大龙冲破着白棋的阻拦。墨东羽的指尖出现了靛色的如丝线般的光束,靛色的光束绕上了墨小川,慢慢将小川包围起来,如一个巨大的蚕茧。墨小川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帮助着白棋挤压着他的黑龙!疼痛随之而来。黑龙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纯净,好似可以滴出水来,“啊!”因为疼痛小川叫出声来。“小川,再忍一会,再一会就好!”汗水从墨东羽侧脸滴落,只要变成液态就好,只要再一会就好!

现在墨东羽在做的正是压缩小川体内的术!随着墨东羽所施展的压力不断加大,小川体内原本稀薄的术也不断的被压缩,身体内大片大片的空间被空出。眼看就要向液态变化,可却再也压缩不进一丝一毫。“啊!”墨小川再一次叫出了声。如果要形容小川现在所受的力量那就是‘五马分尸’之力!只不过五马分尸是向外的拉扯而小川所承受的是向内的不断挤压！

血从小川嘴角溢出,无奈的墨东羽慢慢停止了挤压,逐渐的减少着压力。随着压力的减少小川体内的术又开始膨胀,变的稀薄。收回最后一丝力量墨东羽沉默不语。小川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墨东羽。爷爷干嘛要这样做?在小川的记忆里爷爷说过术的修炼是靠自己去感受外界游离的原术,将与自己属性相同的原术提取、浓缩、再经记术之腾吸收到体内并不断浓缩自己体内术的过程。可是刚才爷爷明显是在强行挤压着他的术。

“小川,现在的你无法继续修炼。”沉默的墨东羽丢出了这句话。碧蓝的双瞳中显现的是不可思议!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小川当然知道无法修炼代表了什么!可在记术仪式上直接进入术者之境也明白的告诉了小川:自己是资质极佳的修炼者。

“爷爷,你开玩笑的吧!”墨小川的声音有些颤抖,碧蓝的双瞳中流露出的是不可思议。对上碧蓝的双眼墨东羽无奈道:“小川,爷爷教过你如何修炼术,你自己试试也就知道了。”小川再一次闭上了眼,和刚刚不同;一个是感受体内的术而现在感受的是体外的术,沉下心将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随着最后一个毛孔的舒张。墨小川感觉自己身处星空之中,一个个闪烁着的小光点好似一颗颗闪烁着的星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晶莹的泪水从小川的脸颊滑落。睁开眼看着一旁沉默着的爷爷,小川没有说话,的确和正如爷爷所说他无法修炼!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记术腾无法帮他去吸收体外的术!因此他体内的术也没有办法再进一步的提纯、浓缩。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下来。墨东羽默默的坐在小川身边,他也不知到该怎么去安慰小川,他所能做的只是默默陪伴着身边这个哭泣的孩子。“嘻嘻”强挤出一个笑容“爷爷就像刚刚变化的棋局一样,现在的小川只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修炼方式对吧。”

一只温暖的手在小川的头上轻轻**,“对!现在的小川只是没找到对的方法,只要爷爷还在那爷爷就不会放弃寻找!小川和爷爷一起去寻找这个方法好不好。”“嗯呢,爷爷,小川困了想睡会。”背对着墨东羽躺下,泪水又不争气的滴落下来。

夜深了,看着睡熟的小川墨东羽轻轻推门出去,“为什吗!为什吗!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空中御风而行的墨东羽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枝杈上停下脚步。早上他已经翻遍了所有他找的到的图书与资料,可什么都没有找到!“轰!”一拳锤在树干上,树木拦腰折断。

“老天爷!你这是在告诉我:报仇是不可能的对吗!是在说:我和小川就这样苟且偷生才是对的!**!你倒是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