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远行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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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眼见小六无事，这才放心。跟随父亲回房之后又重新来到院子里，他再度观察起小六，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小六身上就肉眼可见的排出了一些乌黑的杂质。渗透了衣服，老远就闻到股怪味。

石铁柱守在一旁，正要拿湿毛巾帮小六擦拭却被石越打断，修炼之时切忌被人打搅。石铁柱虽然是心忧儿子，可是现如今小六正在修炼，吸纳星辰之力淬体。

石越可不敢让他打断小六，告知了石铁柱不可打搅小六之后，石越就径直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本来有些高耸的大树，可是自从地龙翻身之后好多大树被连根拔起，如今老根部位又长出了一些新的树苗，假以时日又会长成参天的大树。

石越看到小树苗，心感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一棵小树，如今既然决定踏足武道，前方不知有多少风雨苦楚等待着自己，茫茫武道也等着自己去探索。

只是他会畏惧风雨么？石越呵呵一笑，打小他就向往大坪山之外的一片天地，于是他凭借才学十四岁夺得举人，在千岭镇占了一席之地。之后又去了帝京，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可是却见识到了别样的天地。

见识之后，相对于在大峪封侯拜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石越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武道茫茫，且崎岖多折，但在石越看来却别有一番魅力。他不但无所畏惧，相反只有浓浓的期待。

石越往前继续走着，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处石头堆旁。石越打量起眼前的这些石头，小如鸡蛋，大如房屋，应有尽有。

他此次只想寻找一块合适的石头，进而试下昨晚修炼的效果。就这样石越挑来挑去，最终他决定试下一块约三百多斤的石头。这块石头更像是一个石柱，石越站好身子，双手向前伸去，接着双手一曲抱紧石头。“啊”的一声石越便将石头抱起，又“咚”的一声将石头放在了地上。

只是石越感觉石头太轻了，他根本没有尽全力就将石头抱了起来。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力量至少有三百斤。石越心想既然来了，何不试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于是石越就开始在石头堆里试起了石头，按照他的估计从四百斤到九百斤的石头他都已经试过，九百斤已经接近他的极限了，但是他还是没有用尽全力。

石越又开始寻找起来，这次他选了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当然他也只是估计。石越重新发力，手上的青筋都已经绷起，将石头搬起时双腿都快站不稳了，他定了下心神才站好身体，接着放下了石头。

石越此时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双腿和双手都是有些发麻，毕竟连续搬起那么多块石头，不累才怪。虽然心累，但是石越脸上难掩笑容，要知道以往以他的身体力量顶多搬起百十来斤的石头，可是这次竟然只修炼了一晚《大衍炼体诀》便搬动了以往十倍的重量。

也许和他那次喝过酒鬼所赠的一杯酒的有所关系，可是不能否认《大衍炼体诀》的强悍，虽然吸收星辰之力时痛苦难当，可是能够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受一些苦又算什么。这下值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极限，石越也不再多留，擦过额头的汗水之后，石越朝回走去。他还要和父亲商量远行事宜，原先他还担心父亲的双腿，可如今父亲不但双腿痊愈还重返青春，就连寿命也增加了两百载。

还有秋雨姐，对父亲的态度也是莫名，尽管石越还是担心他走后无人照顾父亲，可父亲如今这种身体状况，自己照顾自己绝对没问题。若非父亲不愿，他都想带父亲一块去真一宗了。

石越回到院子发现小六依然坐在地上，边上坐着石铁柱。石铁柱也不嫌小六身上气味难闻，石越叮嘱他不能打扰小六修炼后，就连平时不离口的旱烟也收了起来，安静的坐在小六身边守护起来。

石越对这个头发苍白的老人充满了敬意，不只是敬佩他冒死从大地震动中救出父亲，还敬佩他对小六这种无私的父爱。面对这种老人，他总是忍不住肃然起敬。

他想到在帝京时哪位热心肠的尚老伯，对自己可谓是颇多照顾，若是没有尚老伯，他在帝京温饱都难以解决，更别提安然返乡了。等以后学武有成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位可敬的老人。

不知道此次前往真一宗，何时才能归来啊！想到这，石越顿时有点惆怅，他向往外面的天地不假，但是他同样舍不得离开家乡，离开这片土地，离开他的亲人。

石越没有和石铁柱打招呼，绕道离开了他们父子。回到房间，父亲正在看书，挺拔的身躯站在窗前，一缕阳光直直的照向父亲。看到父亲，石越心里顿感一暖，惆怅也驱散了不少。

石坚没有转身，而是依旧保持一手拿书一手背负身后的姿势。石越安静的等待父亲看完了书。石坚这才扭过身子，看到石越归来，冲石越温和一笑，石越也咧嘴冲父亲一笑。父子二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均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后石越向父亲提出了近日远行之事，石坚深深地看了石越一眼，似乎要将他印到脑海里。继而开口说道：“逆流，此去学武，不必担心家里，为父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可以安心追寻武道，学武未成不必归来，你我父子与其两三年之后再见，不如让我从无数人口中听闻你的事迹。”

石越堂堂七尺男儿听到父亲这么一说，身子忍不住竟有些颤抖。他控制住情绪，强行一笑道：“爹，我这不是还没走呢麽！”

石坚望天而叹道：“越儿，你长大了，总要飞起来的。今后哪怕学武不成也要幸福安康，为父会一直在家里等你的。什么时候在外面累了，就回家看一看。”

石越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随之夺眶而出。石坚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的说道：“越儿，莫要学那小女儿姿态，哭哭啼啼的，坚强点，像个男子汉的样子。”但是紧接着石坚转过身去，不让石越看到他那发红的眼睛。

石越纵然早熟，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听了父亲的话，石越用手擦干了泪水，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正如父亲说的如今他也算是个男子汉了。

石坚似乎已经止住情绪，转过身来，只是慈祥的看着石越。

石坚问道：“越儿，真一宗离我们这路途遥远，你准备怎么前往？”

这件事石越已经考虑过了，他回道：“爹，我已经想过了这件事了。我打算随商队前往，这么多商队，总有一个能到达真一宗的地界。”

石坚微微沉思了会儿回道：“待会你可去找一下你石二叔，他经常跑商，应该会有一些熟人。”

石越回道：“恩，孩儿也有这打算。”

石坚知道石二平时较忙，说过之后就催促石越赶紧去石二家看一下。石越应了一声就出门去寻石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