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窍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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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四个土坑，其中两个已经被鲜血灌满，另外两个也积蓄了不少。其中一个满是鲜血的坑中，突然坐起一个人来。那人满身浴血，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透，可是居然没有中毒而亡。不光如此，更奇怪的是除了衣服外，他的身体**的地方，头脸和双手竟然没有沾染一丝蛇血。

“石头！”李万铜心中惊呼，除了被李万金抓来作诱饵的石头之外，他想不到其它还有任何人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刚才人蛇大战最激烈的战场上。“他居然没有死，好像剧毒的蛇血也对他无效；咦？似乎还开了窍？”李万铜的惊奇一波接一波，同时也让他满脑子疑惑不解，可是马上他又笑了起来。“嘿嘿，正愁收拾战利品太过无聊呢。嘿嘿……”

李万铜忽然快速地把头缩回去，重新潜回泥坑中。楚凌风转头四顾，眼睛很快扫过李万铜躲藏的坑洞，可是他并没有多作停顿。他并非是有什么发现，只是劫后余生习惯性的扫视周围一圈。他向道人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灰衣大汉李万金兄弟也追了过去，可是他却没有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果然走得忽忙，居然连猎物都不要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还能活下来，这倒是便宜了我……”楚凌风狡黠的一笑，看了火烈蟒巨大的身体一眼，匆匆朝火烈蟒洞穴跑去。脚踏在剧毒的血水当中，他却如履平地。不但剧毒的蛇血对他无用，就连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坑也丝毫不影响他轻快稳健的步法。看来开窍之后身体果然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必须尽快找到洞中的后赶紧离开。到洞口之后他并没有任何停留便闪身进了洞穴。

看着楚凌风的身影消失在洞中，李万铜眼神闪烁，一脸戏谑的阴笑。他确实没有把楚凌风放在眼中。他开窍之后已经修炼了不短的时间，而且凝元在即，确实不是一个刚开了窍的石头可以比的。并且死在他手中的同阶修士也有几位，他自负在同阶修士中也绝对能算是佼佼者。所以即使他可以不惧剧毒无比的蛇血但他也不认为这有何了不起。

巨大的蛇尾临身之时，楚凌风脑中金光流淌，那块三角形的符石在其脑海中显出形来，漆黑的石头金光闪烁不已。巨力加身，楚凌风痛不欲生，感觉连脑海中的思维也似停顿了一般。那样猛烈的攻击，就算开窍之人只怕也会丧命，更何况楚凌风这样一块石头。可是体内闪烁的金光，在巨力临身时突然在其胸前汇成了一道符文。虽然符文最后溃散，可是还是挡住了大半的攻击之力，更主要的是护住了他的内脏经脉。

楚凌风撞上阵法昏过去之后。道人引爆巨剑符，但楚凌风却被一个金色的光罩护住，没有伤到一丝一毫。接着火烈蟒便被击杀，身首异处。剧毒的蛇血及身，楚凌风昏迷中只感觉犹如烈火烧身。不，其实更应该像是被仍进了沸滚的油锅，仿佛连骨头都要被烧化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弥漫全身，他痛醒过来时，蛇血已经淹没了他，并且灌入口鼻耳朵。他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灼热难耐。灌入口鼻的毒血比烙铁还厉害，直如溶化的铁水，让他五脏欲焚。

但纵然如此，他却无能为力。他非但没有半点儿力气，甚至就连挣扎叫喊也都做不到。火烈蟒愤怒的攻击让他骨碎筋散，剧毒的蛇血似乎早就把他的舌头和喉咙烧成了灰烬。而他只要一张口一呼吸，更多剧毒的蛇血便会灌入他口中。

就在他痛不欲生，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时。一股清流突然从眉心流出，如春风一般缓缓拂过他灼热的身体，缓解了他的灼痛之感。清流很快流遍全身，而后又归于眉心处。略微沉寂之后，又从眉心流出来。可是这断断续续的气流却一时解不了楚凌风的危机，相比外面源源不绝的剧毒蛇血，这股清流确实显得太过渺小。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让楚凌风不再有窒息之感。甚至在清流循回往复数次之后，他还略微感觉到有一丝神清气爽。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蛇血带来的痛苦却依然剧烈无比叫人实在难以忍受。可是他别无他法，只能静静的享受如烈火烧身之痛。因为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要被外面的人发现了他就绝对难逃一死，但要是就这样静静的待着，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想通此节，他反倒不急起来，毕竟剧毒似乎要不了他的命。静下心来后，他忽然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痛苦好像减轻了一些，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身体已经麻木。

他开始观察起那股让他如沐春风的清流来。它看上去像是青色的，但你苦仔细看去好像又是白色的，但其实若说是白色似乎也不对。因为它其实就是混混沌沌的一团，也分不清是气体还是液体。但楚凌风发现清流每一次回归眉心，与流出之时都会有些不同。流出之时它是青色，返回时就会带上一丝火红之气。而再次流出之时，火红之气又会消失不见，但是青流似乎比刚才壮大了一分。似乎那火红之气是被其同化了，并且在不断壮大自己。楚凌风仔细观察，那火红之气应该是火烈蟒鲜血内蕴含的火属性灵气，却不知那清流又是从何而来，竟有这般神奇，居然能自动吸收灵气转化。应该与那次奇遇有关，却不知是不是体内那块奇怪的石头，楚凌风想着。

清流越来越强，不再断断续续而是逐渐开始源源不断流出。而楚凌风所受的痛苦也越来越轻。蛇血中的火性伤害是因为被清流吸收而化解，却不知那能污人法器的剧毒又为何对自己无用。

外面的争斗还在继续，楚凌风却突然发觉眉心突突直跳，清流也不再流出。身体上的灼烧之痛又再次袭来，突如其来的痛苦让他差点痛呼出声。半张的嘴巴急忙闭上，可蛇血还是灌入了口中。像吞入了一块通红的火碳，痛得他眼泪直流。但这样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清流又从眉心涌出，这一次来得汹涌澎湃并且源源不断。清流在他经脉内滚滚而过，冲开了他闭塞的关窍。灵窍大开，楚凌风终于开窍成功，脱去了石头之名。可是还来不及欣喜，他便面色大变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蛇血中蕴藏的磅礴灵气居然不需引导便自己冲进他体内。

自古开窍，或借助丹药或参加仪式或者让修为高深者提壶灌顶。无一不是以灵气冲开身体的灵窍。灵窍大开后再修炼炼气诀引灵气入体循环周天，将灵气转化为自身法力。楚凌风也是一样，靠眉心的清流冲开关窍。但是在炼气阶段却没有人会去吸收单一属性的灵气，大多要等到凝元之后选择了主修功法，才会根据功法属性吸收偏向相应属性的灵气，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可是也没人会去直接吸收妖兽体内或者灵草之中蕴含的灵气，至少也要通过一些炼丹手法炼化之后方才吸收。而这二者之中，灵草灵药还好，但妖兽体内的灵气却犹为暴烈，万万不可直接吸收炼化。

外面的火属性灵气汹涌而来。这火烈蟒生性暴戾，其体内所蕴含的灵气又岂非等闲，而它本身灵气的属性又是五行当中暴烈的火属性，就更加难以驾驶。楚凌风灵窍初开经脉何等脆弱，更是吃足了苦头。

灵气入体汹涌而来，楚凌风只感觉烈火烧身五脏欲焚经脉欲断，这种痛苦实难用语言形容。他灵窍初开，又不熟悉炼气诀。暴烈的灵气无人引导，在体内横冲直闯，犹如脱缰之马，给他脆弱的经脉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真是福祸相依，本以为苦尽甘来，不想却是乐极生悲。这暴烈的火灵气若是不能及时引导，只怕会给经脉造成难以愈合的创伤，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的修行。他只能试着修炼起练气诀来，好在这次与在石室里不同，他能引导灵气运行，但是这样的炼化速度却实在是缓慢无比，至少与充斥体内澎湃的灵气相比他炼化的这一点点实在是微乎其微。无数暴烈的灵气依旧如脱缰野马一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痛苦不堪。这还是因为他在石室里数次尝试，对法诀还算熟悉，否则若是此时才来现学现卖，真不知道还要经受什么样的痛苦。

按照惯例，这开窍之后，引灵气入体其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的人开窍之后只要依法修炼便可引灵入体，而有的人却要费上一番功夫，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者也不在少数。但是这种事情却是越早越好。所以现在看来，这蛇血内磅礴的火灵气自己冲进他体内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他依法诀所述行之，引导灵气在经脉中缓慢行进。虽然与灌进体内的灵气相比，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半灵气还无法控制，但至少也稳住了局势，少了一部分灵气胡乱冲撞给身体造少成一些伤害。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引导着这股灵气在体内行进，可是并没有成功让其运行周天。在灵气快要进入丹田即将功行圆满之时，他因为一时兴奋没能专心致志心无杂念而功亏一篑。

静心凝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他很快开始第二次修炼。不比平常，这些暴烈的灵气一直在其体内，只要一停止修炼就会失去控制，它们便又会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给楚凌风带来莫大的痛苦。这种片刻不停的疼痛无疑给他静心凝神带来了无限困难。所以这一次，他只行功一半便又失败了，比起上次还不如。他内心叫苦不迭，脑中却胡思乱想的思量起这篇法诀名字的含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