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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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冶城

一个少年在繁华的集市上瞎逛着，“少年，宗主是让我们来买制剑的精铁与术兽晶魂的。”一个壮年在少年耳边嘀咕着。

“知道了，知道了，着什么急，等下就去东市。”少年又些不耐烦，继续瞎逛着，眼前,捏糖人的小贩引起了少年的注意。看着捏糖人小贩灵巧双手中一只凤凰慢慢展露出样子，少年看的出了神。

“杨少爷！”捏糖人的小贩看着在摊铺前停下的少年又些惶恐。“杨少爷有喜欢的随便挑。小的免费送你。”

“教我捏好不好。”杨轲然来了兴致。

看着杨轲然身后瞪着眼睛的壮年，小贩急忙道：“这东西很难学的！杨少爷还是挑一个糖人吧。”壮年摆着的脸稍微正常了点。“少爷，我们就拿这神龙吧，然后我们去东市挑选精铁。听着小贩的话语杨轲然有些许失望，“那好吧。不过李叔，我想要他还在捏的凤凰。”

小贩听了面色有些难看，“这个，杨少年你能换一个吗？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快点捏。”

“这个凤凰是我们小姐先预定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杨轲染的目光随着女子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小轿中。只是简单的一眼对望便注定了两人今后绝不简单的交集。小轿上的帘子落下，杨轲然却依旧呆在那里。

“原来是孙小姐先定的糖人呀，那就多有得罪了。少爷！少爷！”

“哦哦。”杨轲然回过神：“那我们去东市挑选精铁吧。”显然之后的杨轲然心不在焉，匆匆挑了精铁与术兽晶魂便回府上了。路过孙府，杨轲然瞥了眼经闭的大门若有所思。快速来到自己的房间找来自己的的贴身下人道：“你把小陈给找来。”

看着眼前圆滚滚的小陈杨轲然道：“我们是不是兄弟！”

“那是当然！”小陈是杨府管家的儿子，比杨轲然小了一岁。是杨轲然幼年时光的唯一玩伴。“你帮我把这个竹签给西市捏糖人的老板，让他想办法交给孙家小姐。那，这是给老板的银两。”杨轲然一口气道。

“行！”小陈一口答应着，圆滚滚身子向外跑去，“别被你爸知道！”杨轲然嘱咐着，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期待……

“呀！”孙紫燕轻声叫唤着。

“小姐，怎么了？”一旁的侍女关切的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

“恩恩。”侍女乖乖的退出了房门外。见侍女关上了门，孙紫燕仔细的看起了糖人竹签上的细小文字，因为一开始上面覆盖着糖人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你好，我叫杨轲然交个朋友好吗。’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她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丝扉红。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昨日下午的一眼对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轲然迟迟没有收到回信。可他却依旧坚持着。有时自己去，自己出不了门便麻烦小陈。看着每次买糖人都会收到的简单话语孙紫燕不知有多少着急：‘我相信你一定看的到。’

‘你为什么依旧没有回我。’

‘是没想到回信的办法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孙紫燕几乎每天都会去买糖人，可只能做在娇中的她根本没有办法给杨轲然回上一句她自己想说的话。

“哐！哐！”杨轲然不断的捶打着手中烧的通红的铁块，出生在冶剑世家的他注定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不仅仅要刻苦修术，他还要努力学习，家中的冶剑之道。不过龆龀年龄的他，就要面对比他个子还要高大的火炉，要举起不是这个年龄该举起的铁锤。“哐！哐！”一锤一锤的捶打着被烧的通红的精铁。

索性这样的冶剑很好的培养了他的耐心，所以对待迟迟没有孙小姐的回信，他也一直没有放弃。‘明天就是七夕了，要是你看的到的话，我们酉时买糖人哪里见！’让小陈送去字条，杨轲然期待着，他坚信孙小姐一直看这半年来他传给她的话语，虽然他连孙小姐的全名都还不知道。

同样等着这一天的还有孙紫燕，的确这半年来孙紫燕几乎每天都会买一个糖人，也想尽办法，可她是个女孩，父亲同意让她做娇子出门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准了，因为经商的父亲并不指望她修术，便严守着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好嫁个好人家。偷偷的在自己白色腰带上藏好一封自己花了很大力气才写好的信，孙紫燕安静的等待着酉时。

终于不用坐花轿，孙紫燕开心的像头小鹿。“保护好小姐！”父亲叮嘱了自己女儿的贴身侍女一句，便放孙紫燕出了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孙紫燕失了前几年见什么都要停下好好看看的习惯，径直向着糖人的小摊贩走去，侍女只是觉得小姐可能又想吃糖人了也没有在意。

“小姐你慢点。”侍女提醒着：“前面人太多了，我们还绕路吧，虽然可能会点远路但还是可以到买糖人那的呢。”看着前面挤满看花灯的人群，孙紫燕只能默默点头。

早早就在糖人摊贩前等着的杨轲然有些无聊，还好他带了小陈一块出来。小陈当然也知道杨轲然是为了个女孩，他一直帮杨轲然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过他也好奇那女子长什么样。“少爷我们去别处逛逛吧。”看着已经带了一刻种的少爷李叔提醒着。“我看完这个糖人凤凰就走。”索性小摊也早就知道了杨轲然让他帮忙传话的事，看着不知不觉已经坚持了半年的少年他也有些许佩服。故意放慢着捏糖人的速度。

看着还没有到小贩那，孙紫燕有些暗暗着急，可她又不能跑，她只能加快一点脚步，祈祷着自己别太晚。凤凰已经捏成，杨轲然接过凤凰，看着依旧没有来的孙姑娘杨轲然有些伤心。正准备离开，眺望人群的一瞥让他停下了脚步。茫茫人海中的她穿了烟罗紫的衣裙，外衣是件洁白的轻纱，即腰的长发因为她慌忙的脚步轻轻飞舞着，几缕青丝调皮的飞在了前面，头上没有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紫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从此杨轲然喜欢上了妖艳的紫色。

黑色的大眼睛望向了这里，粉色的小嘴正准备微张却又缩了回去。望着这张远远望过无数次的俏皮脸庞，杨轲然依旧愣在了那里。一步步的走进，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子，杨轲然又无数句话想说，却又说不出任何一句。

“小姐是要凤凰吧！真可惜老夫今天做的唯一一只凤凰刚刚被杨公子买走。不过您可以问问杨公子。”机智的老板在心里默默道：“杨公子，小人只能帮你到着了。”杨轲然回过神，要不是条件所破他真的好想上去亲亲这老板。孙紫燕小嘴微张。“给！”杨轲然已经递过了手中的凤凰。老板看着这画面瞬间有些无语，这小子还能再蠢点吗。

“谢谢。”从腰间摸出银两顺带着一张叠的四方方的纸条递给了杨轲然，小陈假装摔了一跤吸引着李叔的注意力。杨轲然借机从白嫩的手上接过纸条道：“小姐多礼了，就当我赠与小姐的吧。”侍女终于穿过人群来到了孙紫燕身边，见是杨家大少爷到也没有多想。“小姐，我们出来快半个时辰了，该回去了。”

“恩恩。”孙紫燕点点头。李叔扶起小陈，杨轲然过去拍拍小陈的背。又选了个两个糖人，递给小陈一个。面带微笑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无意再多做停留杨轲然多想现在就看看这纸张上的内容。“果然是我好兄弟！”杨轲然对着小陈竖着大拇指。

“少爷我回房了。”小陈肉肉的脸上嬉笑着

“恩恩。”关上房门杨轲急急忙忙的打开纸张。秀丽的文字出现在杨轲然眼前。杨轲然傻笑着。‘所有的话我都看到了，谢谢你带来的话语，我的生活又多了一些快乐，对不起，直到现在才回你。父亲希望我做个普通女子，所以出门我只能做在娇子中，也找不到回你话的办法。恩，对了我叫孙紫燕，下次见面叫我紫燕就好。以后我会多去大罗寺走走，我会把回复的字条藏在大罗寺、天王殿最最中间的垫子下，你以后可以继续通过糖人给我传话也可以拿走我的字条后藏一张。恩，很开心认识你。晚上做个好梦。’

看完字条杨轲然笑的更傻了，一夜无眠。努力说服自己睡着，明天还要早起去大罗寺，可神经就是安静不下来。索性起来写起了回复的话语。‘紫燕，我就知道你会看的到我所有的话语，真庆幸我没有中途放弃，认识你我也很开心，后面几天父亲要开始教我如何冶出一把真正的利剑。我可能几天出不了门，真对不起呢。’

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孙紫燕，看着手中的凤凰脸蛋不自觉的红着，我喜欢上他了？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喜欢他也挺好的呀。孙紫燕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的这样快过。

清晨，看着垫子下的纸条，孙紫燕一愣，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放上自己的纸条便起身了。藏在佛像后的杨轲然在孙紫燕离开后拿起了垫子下的纸条。仔细看去他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大老早就拉着小陈来大罗寺疏通好了关系，让打扫天王殿的小和尚帮忙一起留意垫子下的字条。

‘谢谢，你的凤凰，只是不知道这凤凰可以保持多久。’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条和另一章纸条整齐的叠放在一起，杨轲然向着冶炼房走去。